明徵看着良巧进入大殿,率先抬腿起身,睨着撑地慢慢起身的虞恙:“言不由心。”
虞恙起身,低头去拍拍沾了灰尘的裙褥,对于他的评价不置可否:“我愿意。”
明徵对此,抬步先走。
虞恙也无所谓,整理好了衣裙才款款迈步前行。
马车抵达邸院,明徵便先行一步。
虞恙慢悠悠的从车内出来,看着古朴大气、肃穆庄严的邸院大门,缓步走进她在上极皇城里第二个住所。
闲来无事,虞恙也不想回去同明徵大眼瞪小眼,便寻了个女婢带路,让她好生介绍邸院,熟悉熟悉。
侯邸的确占地广阔,回门前夕虞恙才将邸院逛了个大概。细枝末节之处只能等她以后慢慢去探寻了,当留个惊喜了。
回门当日。
虞恙从中室的小床醒来,洗漱穿戴好时,明徵在外室用早膳了。
虞恙落座,浅浅吃了两口,便放下了筷子,看向大口进食却十分从容的明徵,微笑:“侯爷什么时候走?”
他说回门之后就要返回北地,那她不妨问问具体的时间好去送一送,毕竟是新婚夫妻嘛,依依不舍还是要让人见着的。
此外她也有话要问他这个主人家。
怕他走的突然,让她找不着机会询问。
毕竟这两日,她除了晚间休息,是一点他的人影都没有瞧见。
“未时。”
明徵吃饭的空隙回了一句。
虞恙点头,未时,刚好回门同虞清他们用过午膳之后。
“从哪边走?妾身好送送侯爷,毕竟侯爷这一走怕是得四季轮回才能见着了,妾身想多看看侯爷,记在心里日夜想念。”
虞恙说的言真意切,情深满满。
明徵却是放下碗筷,出声:“用不用给你搭个台子?”
让你好好表演。
“好呀。”虞恙微笑,“以后专门给侯爷看,侯爷可不许嫌妾身聒噪。”
“......”
明徵擦嘴,看向她:“有话就直说。”
虞恙故作不解:“妾身就关心一下侯爷的动向,不可以吗?”
明徵起身,往外走。
虞恙喜欢拐弯抹角,不说实话,那他也懒得在她身上费神。
麻烦的很。
“......”
“侯爷等等妾身。”虞恙连忙起身跟上,缀在他的身后,“妾身确实有事想问。”
明徵睨了虞恙一眼,让她有话说话。
“婆母不在上极,又没有别的女眷长辈,邸院一应事宜是由侯爷您操持吗?”
虞恙问的委婉。
入邸院三天了,邸院一应掌钥都没有出现在身为武襄侯夫人,她的面前。
可由不得她要问问了。
若是由明徵远程劳心操持,那当她多问,至此安心在侯邸做个富贵闲散人。
若不是,那可就得好生问问这偌大的侯邸是个怎样的规矩了。
“忘了跟你说了。”
问及此话,明徵恍然大悟,好似突然才想起,说的坦荡:“我虽袭爵,但祖父尚在,都由他说了算。上极甚远,嫌少回来,都是交由文嬷嬷操持的。如今也不例外。”
“呵!”
闻此,虞恙冷笑一声,“武襄侯邸真是人才辈出,家风清正啊!”
偌大的侯邸先前由一个老奴当家也就算了。如今新旧更替,老侯爷还要把持家业,将她这个圣上赐婚,明媒正娶,八抬大轿迎进侯邸的武襄侯夫人当摆设。
真是有多信任文心,就有多看不起她。
这是要让她以后生生的在上极世族功勋面前抬不起头来,遭受冷眼奚落是吧?
那就不要怪她争一争,抢一抢,搞得家宅不宁了。
该她这个作为武襄侯主母的权利和职责,只有她不想要的,没有不给她的!
主母和夫人,权利和待遇可大不相同。
明徵感受着虞恙身上明显的冷意,也知道此时明荆确实做的不妥。
可文心拿着明荆的鸡毛当令箭,他若强行,侯邸恐生祸端。
若真如此,不知虞恙能不能处理好。
若能,他这会儿就去强取来。
若不能,她还是老老实实当侯邸夫人吧。
明徵眸色一动,将问题抛回给虞恙:“这确实是祖父思虑不周,要么等我回去请示,你且忍耐一段时间看情况,要么你自己凭本事从文嬷嬷那儿,把属于你的拿回来。”
虞恙停下,明徵也跟着停下,看她的反应。
虞恙看着明徵面色平和没啥表情的脸上,总觉得他在暗暗期待着什么,明亮的眸子像是一把火在挑衅。
虞恙沉默两瞬,扯出一抹笑:
“既是祖父安排,做孙媳的哪有反驳之理。”
“想来文嬷嬷确实有过人之处,将邸院管理得井井有条,若我这个新妇贸然接收,说不定会惹出事端,闹出笑话来。”
“但妾身身处上极,迎来送往的,叫外人知晓邸院规矩,还不知怎的编排侯邸呢。”
“妾身管家事小,侯邸失面事大,可不能让人说我们武襄侯府目无尊卑,不尊纲常,以下犯上,奴大欺主,平白坏了为邸院操劳半生的文嬷嬷的名声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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