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完后,秦秋娘亲自上手,把最肥的肉,给他们六个一人割二斤。
算是请他们帮忙的谢礼。
来帮忙的六人,除了孟文武,其他五家的生活都穷的很,也就过年那天舍得买块肉。
他们拿着肉,对秦秋娘千恩万谢。
等他们走远,孟文武拿出十块钱,提出再买一块。
供销社和代销店的肉,七毛钱一斤,得肉票,秦秋娘没有多要他的,也按照七毛钱的价卖给他,还不要票。
孟文武高兴的不行,提着十多斤肉乐呵呵的走了。
接着,吴霞把她要的八十斤肉,装进她带来的箩筐里,和沈檀一起把剩下的肉,用盐腌在大陶瓮里。
最后,就是处理内脏和边角料。
沈檀从一大堆肠子里拿出那节粉肠,细致的清洗里面的杂物。
前世,她曾吃过一次地道的粉肠,那独特的味道,至今难忘。
为了吃这节粉肠,她特意用灵泉水催生青菜煮给猪吃,把它肠胃里的垃圾,全部清个干净。
粉肠里面的膏状物质跟浓稠的酸奶似的,看的她直流口水。
她刚收拾干净,一旁洗猪肚子的秦秋娘,就忍不住赞叹,“哎呦,我从没有看过那么好的粉肠,这要和猪肝炖一锅,真是大补啊。”
搬个凳子,坐在房门口晒太阳的秦砺,想到贺卫华的话,忽的出声,“奶,吴婶,你们把猪肚子猪肝洗干净,还有小檀手里的那节粉肠单独放着,我要送人。”
秦秋娘知道他要送给陆知妍吃,高兴的直点头,“好好好,我去找篓子来装。”
沈檀没有吭声,洗肠子的速度放慢了,莫名的失落。
吴霞赶紧站起身,去棚子里拿出一个大篓子,“看你老高兴的,你就等着享福,我来装。”
“好,辛苦你了!”秦秋娘真的很高兴,连洗猪肚子的手都加速了。
沈檀低垂着头,听着他们仿佛打哑谜的话,心里涩涩的。
无所谓啦,她不过是秦秋娘的护工而已。
她把洗干净的粉肠送给吴霞,端起猪大肠到了院子外,为了不会太突兀,还嫌弃的笑道:“这味道太重了,我拿出去洗吧。”
“我帮你把热水端到外面去。”
吴霞并没有发现她的小情绪,到厨房给沈檀提了一木桶的热水。
猪大肠子烧出来好吃,洗却是非常麻烦的。
沈檀用碱面搓洗了好久。
屋里,吴霞和秦秋娘已经把猪肚子猪肝粉肠装好了。
见还有一个毛乎乎的猪头,秦秋娘就没有麻烦吴霞,
“骁子他娘,这没啥事了,你把肉挑回去腌着,剩下的活,我和檀妮儿自己来。”
吴霞瞄了一圈,确实没什么活了,“那我把肉送回去,一会儿再来。”
她离开后,沈檀的猪肠子也弄干净了。
她接过秦秋娘手里的猪头,“奶,你去歇一会儿,我眼力好,这猪头我来弄。”
“嗯,好。”
秦秋娘眼睛基本上恢复了正常视力,拔猪毛倒也不费事,就是坐久了腰疼。
她捶捶腿站起,去了厨房烧水。
沈檀拿着猪头来到大门外的玉茗花树旁,晒着太阳拔猪毛。
院中坐着的秦砺,从她端着猪大肠出去的时候,就觉察出她不对劲,现在越加觉着她心情不好。
他拧眉想了好久,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。
这时,从山坡下跑上来一个少年,跟在他们身后,还有一男一女。
那少年看到沈檀蹲在大门口,跟小炮仗似的快跑过来,飞起一脚,就要踢她。
“死表子,你家杀猪了也不知道把肉送回家,还等我们来拿是吧?”
他恶狠狠的语调和神情动作,跟沈长旺一模一样。
就连长的也差不多,一张鞋拔子脸,尖着下巴,配上下垂的三角眼,妥妥的泼皮形象。
他就是沈长旺和胡翠芬捧在手心里的沈金宝。
沈檀陡然起身躲开他踢来的脚,提起手里的猪头摔打在他脸上,“死贱种,你算什么东西,我家的猪肉凭啥送给你吃?”
原主在沈家所挨的打,一大部分都因沈金宝。
他走路摔跤了,原主挨打。
他尿裤子了,原主挨打。
他和村里孩子打架打输了,原主挨打。
哪怕他换牙时,掉了颗牙,原主都要挨顿打。
久而久之,原主被打麻木了,连恐惧心都消失了。
院子里的秦砺瞬间从椅子上站起,正要往大门口走,秦秋娘一把拉住他,满眼恳求,“不能出去。”
秦砺拳头瞬间捏紧,整个大队的人,都知道他进城做木工去了。
现在突然出现在家里,还受伤了,难免惹来有心人的猜想。
可想到他曾说会保护她不受任何人欺负,他怎么也坐不住。
“奶,你先把黑仔放出去,我拆了石膏。”
话还没说完,人已经进了卧房。
秦秋娘望着他那关上的卧房门,在心里暗暗叹口气,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,何时能结束啊?
门外,沈荷花错愕的瞪着沈檀,“菜花你疯了?你怎么能打金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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